Ah！kurage！

【多cp】虚惊一场（五）

极度ooc、狗血起来了
　　
　　
　　龚子棋下班回家，穿过小区花园的时候，看见公寓栋门口停着一辆救护车，医护人员用担架抬着一个人从单元门出来上车了，后面跟着好多人下来围观。
　　龚子棋站住了脚，他眯起眼睛一看，发现被抬上车的人挺眼熟，那不是方书剑吗！他反应过来，拔腿就往那边跑，但是没赶上，救护车已经关上门开走了。
　　他扎进人群里从人群中拽住了一个年轻人，问到：“同志，请问发生什么事了？刚才救护车上那个人他怎么了？”
　　年轻人让他拽一踉跄，他站稳了回过身来把自己的袖子从龚子棋手里夺了回来，说：“他在楼道里突然晕倒了。”
　　“他怎么好好的就晕倒了？”龚子棋又攥住了人家的袖子。
　　蔡程昱有点心虚，也忘了自己的袖子握在龚子棋手里，任由这袖子被攥得变形了，他小声说：“这，我也不好说。”
　　“我是和他一起住的，他送哪个医院去了？”
　　“哦哦，你认识他，那太好了，我打电话给你问问他们去哪了。”蔡程昱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问对方去了哪个医院，说自己联系上小同志的对象。
　　龚子棋让方书剑吓得充耳不闻身边事，也顾不得听蔡程昱又说了些什么。
　　他问了医院名字往小区大门口走，站在小区外面的便道上打车。此时已经过了晚高峰，路上的车稀稀拉拉，出租车都不好打。龚子棋又往前走了两个路口才打上车，等折腾到医院都过了快一个小时了。
　　龚子棋冲进医院急诊楼在导台问了导诊的护士，听说方书剑转到别的科室又折出来往隔壁楼跑。
　　“您好！刚才救护车送来的那个人，方书剑！他在哪？”龚子棋跑上四楼，扶着导诊台问护士。
　　“方书剑的家属？你是他爱人？”
　　“算是……他怎么样了？”
　　“他怀孕了，三周，恭喜你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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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您说孩子是自己决定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吗……”
　　“当然是。”张超听到问题毫不犹豫地回答，“每一个受精卵都会向母体释放hcg*，做好准备的母体也会向受精卵释放更多的hcg去阻止免疫系统攻击他，这是一场双向选择。”张超坐直了一些，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报告单，孕1产0，28岁，没有经验，但年纪不算小。
　　“他尽了他最大的努力，你的身体已经开始接纳他了。”张超对着方书剑说，“但生理选择不代表就是心理选择，你的心呢？你的心准备好接受他了吗？”
　　“难道你们产科医生都是这样劝人生孩子的吗？”方书剑的脸侧过去有点看不清表情。
　　“不，我们不会因为自己是产科医生就会劝别人生孩子或者不生孩子，我们只是希望每个患者都能做出最合适的选择。”张超用手指慢慢地捻着手中的报告纸，说，“这话其实本不应该说，但我们医生要比一般人想得会更多。”
　　方书剑皱了皱眉头，对张超说：“张大夫你可能误会了，其实我没有想打掉这个孩子，这孩子虽然来得有些早了，但也是我一直以来的期许。”
　　“不好意思，是我误会了。”张超有点不好意思，他站了起来又仔细翻看了一下检查报告，说，“您的身体没什么问题，但是还是有些虚弱，一会儿最好还是通知你丈夫来接你，他刚才打电话来了。”
　　“不，我没有丈夫，他也不是我男朋友。”
　　“如果您受到侵犯，我们医院也有社会援助部门……”张超皱眉。
　　“他的另一个爸爸其实是我一夜情的对象。”方书剑把头转过来，看向张超，“我不准备告诉他孩子的事。”
　　张超？？？
　　张超大为震惊，虽然他们产科一天天上演的都是琼瑶剧、青春伤痛文学，但像这种光明正大承认自己是一夜情意外怀孕的也是头一个。
　　但张超终究是大风大浪都司空见惯了的人，有些人自己就还是个孩子就要孕育新生命了，其实他们根本不知道生育意味着什么，以为养小孩就跟买了一个新玩具一样，买来的时候不用考虑什么，等烦了腻了就随手一扔。
　　前天急诊收了一个未成年，来的时候大出血休克了，检查了一圈发现是宫外孕，七周了，自己都没意识到，等到破裂了剧痛晕倒才给送到医院来。问她就只是哭，不知道会发生什么，也不知道已经发生了什么。给家长打电话，对面一听说是宫外孕就挂断了，到现在也没人去看她，家人也没有，小男朋友也没有。
　　因为没钱今天早上就想着要出院，但以她的身体状况根本不适合移动。护士们轮流跟她讲了，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，医护人员听起来好像是权利很大，但其实如果病人听不进去，他们也没什么办法。
　　张超闭了闭眼，抬起右手用拇指和食指捏了捏自己的内眼角，感觉到一阵酸痛，他放下手对面前年轻的父亲说：“您这个情况还是比较特殊，生育不是儿戏，我还是希望您能慎重考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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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好学生”这是方书剑搬进公寓时龚子棋给方书剑的第一个标签。
　　“乖孩子”这是龚子棋知道方书剑听从父母安排，从师范大学毕业到社区工作时，他给方书剑的第二个标签。
　　龚子棋一向和这种中规中矩的乖仔相处不来，但他又不得不承认，这张纯情初恋脸十分的对得上他的胃口。
　　方书剑打开房门进来时龚子棋正坐在沙发上抽烟，他对上方书剑的眼睛，下意识地藏了一下手里的烟。
　　龚子棋有心理阴影了，上高中的时候偷偷抽烟被爸妈逮回家胖揍了一顿。他看见方书剑的眼睛，有一种被抓包的感觉，下意识地想要藏起来。
　　方书剑看见他的动作，没什么表情也没说话就回自己房间了。
　　两个人相安无事的生活了一段时间，直到有一天龚子棋聚会回来看见方书剑在阳台熟练地夹着烟，方书剑表情坦然，这让龚子棋更加羞愧。他隔着黑暗中的客厅和迷蒙的烟雾看着方书剑的眼，鬼使神差地向阳台走了过去。
　　方书剑磕磕烟盒，磕出一支向龚子棋递了过来，在龚子棋接过时拽住了龚子棋的袖口。
　　好像应该发生些什么，但实际上也都发生了，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。
　　龚子棋半夜的时候其实醒过来一次，但不知是因为疲惫不堪还是因为太过安心而清醒不过来，他隐约地觉得方书剑轻手轻脚地移开自己的手臂离开了，他想挽留他，却怎么也支配不了自己的身体，只是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。
　　他梦见自己在阳台看到一对斑鸠在飞，梦见了阳台的空花盆开出了粉色的蔷薇花，梦见了老家白色墙壁的房间，却也分不清梦境与现实。
　　等龚子棋再醒过来，床上果然只剩下他一个人，他望向阳台上的空花盆，果然发新芽也只是梦而已。
　　他想和方书剑谈谈，但整个屋子也只剩下他一个人而已。
　　之后他们两个又做了两次，每次龚子棋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，时间长了，这嘴就再也张不开了。
　　此时此刻，龚子琪抱着栏杆坐在医院楼梯间的台阶上以头抢栏杆，嘴里默念：“龚子棋，龚子棋，你是憨批吗？怎么这张嘴说几句就那么难？从炮友转正更难好么，这顺序明显就是不对。曾经有一百万个机会摆在你面前，你都不懂得珍惜……”
　　龚子棋打车回家，他坐在出租车后座低头把双手交握抵住眉心，在心里默默地祈祷方书剑不要离开公寓。
　　他急忙付钱冲下车也不管司机师傅在后面喊等收款提示到了才能走。
　　他冲进家门看见方书剑正在屋子里打包行李，方书剑看向他的表情明显是愣了一下，但很快又继续埋头收拾东西。
　　龚子棋的呼吸声还是有点乱，他的额头上冒了一些汗也来不及擦。他吞咽了一口口水，稳了稳自己加速跳动的心率。
　　“你要走吗？你不打算告诉我了吗？”
　　“告诉你什么？”
　　“我已经知道了，孩子是我的对吗？”
　　“不是。”
　　“你骗我。”
　　方书剑走出来想房门关上，龚子棋伸出手抵住门，他几乎不可察觉地摇了摇头，他在心中默念让方书剑不要关上这扇门，他额头上的碎发荡下来随着龚子棋摇头的动作轻轻的摆动。
　　方书剑使了两次劲儿都拗不过他，只能作罢。
　　“我们谈谈。”龚子棋说，“我们早该谈谈了，是我一直犹犹豫豫拖到现在。”
　　“你想劝我去打掉吗？不可能。这孩子是我自己的。”方书剑手握着门把手顿了一下，抬头看向龚子棋。
　　方书剑咬了咬牙，心里有些不自主，他怎么就说出来了？如果自己一口咬死没有怀孕，那龚子棋再怎么问也没什么用。
　　“我没有。”龚子棋慢慢地加大自己手上的力度，挡住门，说，“方书剑咱们结婚吧。”
　　方书剑叹了一口气，说：“我不需要你这样，我不需要你负责，我自己可以养他。”
　　“我是对你负责，对孩子负责，对自己负责。我们可以先尝试一下，最后不合适我也会尽父亲的责任，我不会缠着你。”龚子棋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积攒了几周的话，然后慢慢的向方书剑靠近，“方书剑，我可以追求你吗？”
　　他怔怔地看着方书剑微微低着的头，在心里默默不受控制地数着自己的心跳声，一下，两下……
　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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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释：HCG也叫人绒毛膜促性腺激素，一般怀孕后精卵结合一周在宫腔内着床，着床后孕期会分泌人绒毛膜促性腺激素，HCG是用于早期检测是否怀孕最早的检测方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