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h!kurage!

【多cp】虚惊一场(三)

极度ooc、试管婴儿文学


  张超刚刚按下电梯关门键,一只手从电梯门伸进来,把电梯挡住了,阿云嘎从外面走了进来,看见张超在电梯里,两个人打了个招呼。
  阿云嘎性格比较外向,跟谁都处得来,他先开口跟张超说:“好几天没看见您了,您这两天是不在家吗?”
  张超脑子一转,突然在心里憋了一个坏心思说:“我这几天都在医院值班,没回家。”
  “您也是大夫吗?”阿云嘎似乎找到了话题。
  “是啊,我和楼上高大夫是同事。”张超看见对方脸上的微笑瞬间凝固了,笑着说,“高大夫现在可是我们医院的名人。”
  阿云嘎干笑了两声就不说话了。
  下了电梯,阿云嘎迅速地和张超道别逃进家门里去了,张超的计划得逞,他笑着掏钥匙打开隔壁的门。
  五天前蔡程昱的姥姥生病住院了,蔡程昱请假回了一趟。今天晚上就该回来了。张超回到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家中,他看着黑洞洞的房间不禁开始想,如果他和蔡程昱七老八十了他们该怎么办?如果他们只剩下一个人还在这世上又该怎么办?隔壁那对夫夫既然是高杨的患者,那他们应该也是想要孩子的吧,他们为什么坚持想要孩子呢?
  张超和蔡程昱从很早就决定不要孩子,蔡程昱说觉得自己担负不起生养孩子的责任。蔡程昱不想,张超也就没坚持。没有孩子怎么就不能过了呢,再说了,为什么非要生孩子呢?防老吗?那孩子有什么义务被他们捆在身边呢?他们又一定心甘情愿吗?
  晚饭后蔡程昱才匆匆地赶回来,张超洗完澡,仰面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,心里七扭八拐地瞎想,他突然没头没尾地对蔡程昱说:“蔡蔡,你要是死了,我就也不活了,你在下面别害怕,我很快就会去找你。”
  蔡程昱听见张超说这话,心里犯了一阵儿酸,他不想让自己的感动看起来太明显,也想赶紧结束这个令人抑郁的话题。他一个翻身,坐上了张超的肚子,两手掐住张超的脖子一通乱晃,恶狠狠地对张超说:“你TM竟敢咒我死?”
  脖子被钳住了的张超扑腾了几下才把蔡程昱从身上掀下来,被掀下来的蔡程昱猛地下床跑到卫生间自己抑郁去了。
  而被收拾一顿的张超反倒瞬间不抑郁了,又翻腾了两下就睡着了。
  蔡程昱失眠了,他虽然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,但其实有的时候心理还是挺敏感的,虽然他和张超达成了共识,但他有时又不那么自信。这两天回家照顾姥姥让他对人生又有了新的看法,他看了看身边睡熟了的张超,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他,因为张超其实是很喜欢小孩子的。 

  蔡程昱在黑暗里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映着的窗帘影子,难以入睡。这时睡梦里的张超在旁边翻了个身,把一只手顺着被子的缝隙伸进蔡程昱的被子里搂上他的腰。
  蔡程昱感受了一下肚子上沉甸甸的份量,长叹了一口气。唉,所以他才要多带几节课,努力评职称,赶紧赚大钱,以后给自己和张超找最好的养老院,蔡程昱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地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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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请进。”上一个病人刚刚拿着缴费单出去,高杨按下了叫号键,从门口探进来两个熟悉的脑袋,高杨现在看见这两个人就脑袋嗡嗡响。
  “高大夫,上次真是不好意思。”
  “是我们有错在先,而且郑先生做得菜真的很好吃,谢谢您。”高杨还是很有职业素养的,他赶紧接过化验单,“其实指标都还是不错的,有几个虽然在临界值但其实也不太严重。”
  “如果你们已经考虑好咱们就准备促排了。”高杨抬起头来,看向对面的两个人,“其实促排阶段是一个比较枯燥的环节,就是打针看指标循环往复,很多这个时期备孕的人都是比较迷茫的,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。所以作为医生我希望大家都可以保持放松,愉悦的心情才是最好的良药。”
  “我先开六支,一天一支。”高杨看着对面的两个人在狂点头,想,其实大多数来问诊的夫妻一上来信念感都很强,但有些因为时间的推移,失败的折磨而慢慢失去自信,高杨在医院见得多了也就见得惯了,“打完回来复诊看指标。”
  阿云嘎和郑云龙领了促排针回家,郑云龙捧着针管久久地下不去手。
  “要不还是你来吧。”郑云龙把针管塞到阿云嘎手里,自己闭着眼拽着衣服下摆,把小腹露了出来,“哪有自己扎自己的?”
  “大龙啊,难道我就下得去手吗?”阿云嘎也是拿着说明书手足无措。
  “横竖也是一刀。”郑云龙横了心了,“你来不来?”
  “马上马上……”阿云嘎用酒精棉球给郑云龙的肚子消了消毒,然后拿着针头往上戳,等快扎进去的时候他猛地闭眼,没想到针头方向偏离了,戳在了阿云嘎食指的指甲上,弯了……
  等阿云嘎睁开眼看见弯了的针头,以为是自己戳郑云龙肚子上戳弯的,顿时眼前一片雪花。
  郑云龙听着半天没动静也睁开眼睛,他看见捂着眼睛歪倒在沙发上的阿云嘎和他手里歪着头的注射器,气不打一处来,怒火上头的他先换了一个新针头,借着这点火气给自己肚子上扎了一针,然后再去扶头晕眼花的阿云嘎,“你这不顶用的家伙!”
  打完针的郑云龙揉着肚子窝在沙发上,医生告诉他促排期间不能剧烈运动,他也就心安理得地瘫倒了,阿云嘎把家务活一手包揽了,甚至开始挑战郑云龙难以撼动的厨房地位。
  郑云龙先给他妈打电话聊了一会儿,又抱着手机给他亲大哥发微信报备,他大哥在西南研究野生动物,有时候钻进深山老林子里几个月都联系不上。
  上周发的信息还没回复,但还是得继续发。他哥没看见是没看见,郑云龙没发是没发,这是两种概念,让大哥知道郑云龙有大事没告诉他的后果郑云龙可不想体验,他也挺久没体验过了,上次挨打还是因为和阿云嘎领证之前没报备呢。
  俩人把微信用得跟飞鸽传书一样。不,飞鸽传书没准儿能在无人区找到他哥,但依靠网络信号的电子设备不行。要不以后我俩就飞鸽传书吧,郑云龙想,郑迪跟个野人似的。
  郑云龙刚按下发送键,电话就打了进来,来电显示上写着“老大”两个大字,说曹操,曹操就到了,郑迪越发的手眼通天了。郑云龙按下了接听键。
  “喂?还活着呢?我以为你早让老虎给吃了。”郑云龙来精神了,他从沙发上坐直了起来,准备随时进入战斗状态。
  “呵,郑云龙,感谢你对野生动物保护工作做出的贡献。”
  “啊?”
  “云南没有老虎,你有没有点文化。”
  郑云龙伸长了手把笔记本电脑够过来,打开搜索引擎输入“云南有没有老虎”。
  “你骗我……你还搞野生动物知识普及呢,你枉为人师。”
  “你刚是不是百度了?”从对面传来明显是吐烟的声音,听得郑云龙也怪馋的,郑云龙从打算备孕开始就戒烟了,这会儿都快忘了烟长什么样了。
  “没有……”郑云龙撇撇嘴把笔记本电脑合上。
  “行了,不逗你了。你去医院了,大夫怎么说?”
  “大夫说我还能再活至少六十年。”
  “说人话,别浪费我时间。”
  “啧,没什么问题,今天开始打针了。”
  “行,你有事儿给我打电话,我这段时间都在镇上。你要是哪不舒服就跟阿云嘎说,跟我说也行。”对面那边把烟掐灭了,穿越几千公里的声音显得有点失真。
  “郑棋元你年纪大了,变和蔼了。”郑云龙拿着手机往厨房里走。
  “滚。”对面恼羞成怒,撂下电话走了。
  郑云龙掏掏被声音震到的耳朵。
  “大龙,其实哥还是很疼你哒,虽然他总说要揍你,但他也没真动过手。”阿云嘎用汤勺舀着锅里飘着的浮末。
  “你是失忆了吗?你要是现在就老年痴呆了,我可不跟你要孩子。”
  “在我们内蒙这样都不叫挨打。”阿云嘎把锅盖盖上转身去搅米饭。
  郑云龙凑过去一把掀开阿云嘎刚盖上的盖子,问:“这是什么?羊肉汤?跟平时味道不一样。”
  “这是绵羊肉,老家刚宰完寄来的,下奶。”阿云嘎又转过来把他手上的盖子夺过来盖上了。
  “我现在下奶是不是有点早了?”郑云龙问,他又闻了闻空气中的羊肉味儿,说,“算了,我先适应适应吧,高大夫不是说一切跟怀上了一样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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